知青——蹉跎岁月fficeffice" /> 作者:128 引子 摆知青故事前,先说点知青后的故事。 前年,一重庆女知青带着她大学毕业的女儿,回梁平曾经落户的生产队去体练母亲的知青生活。我和堂兄(一个公社的知青)作东。写了名豪酒店的房间,包了一出租车去虎城。多年的老战友来,势必热情接待。 去年,重庆几个知青好友聚会,邀请我们去,我们带了与会每人一份礼物,(两个江鸭子,一合原驿豆干,三个梁平柚子。)装了一车厢。在歌乐山上一农庄。那个亲热劲。。。。。。 知青们聚会,不像同学聚会,打打闹闹,呜嘘喇喊。同学出身社会后,层次不同,当官的,平头百姓差距很大。多了些炫耀,卑微。知青们大都是大返城对象,工作不太好,如今也大都成了下岗工人。大家思想都较平等。大家谈家庭,工作,子女,更多的谈知青时的悲欢离合,友谊,趣事。说到动情处,哭得呜啦呜的。大家谈了一个通宵,意犹未尽。 奇怪的是,除我俩兄弟外,全来的女知青,(10个)可算是身在花丛中了。为什么?以后我会讲些原因的。 原先是说AA的。但男人要有男人的气度。我俩卖了单。我也没钱,我也是下岗职工。但得绷起,谁叫我们是男人! 几年知青生活,不知从何说起,从123说,很枯燥,高潮在后面。那就倒叙着按321说几段。有兴趣的听一下,不爱听的,跳过,就当我没说。 黎明前的黑暗 大约在77年,我已回城2年了,接到一知青好友来信,说是要到梁平找我帮忙办点事。我当时还在区乡上班。(重庆知青把虎城和梁平说成一个概念)如约回城见了面。是俩女知青,见面就像见了亲人一样,没说几句就哽咽不已。她们说:“我们来刮娃儿。”“啊?”我脸由白变红又由红变青。要知道这几位是我下乡时最好的朋友。她们原来那么纯洁,那么无邪,那么漂亮。农村那么艰苦,仍然整天乐哈哈的。阴暗的东西离他们是那么的遥远。不沾边。怎么干出了这么龌龊的事情来?我叫她们说说怎么回事! 她们说:我们青年点完都完了,小G,(她们都这么叫我,)自你走后,大队成立了青年点,20多个知青在一起生活,没有一个有威信的人来管理,如你不走,大家还有点听你的,群龙无首。为了早出来,大家勾心斗角。没指望的,破罐破摔。上班只是为了打发时间。(她们还是称干农活为上班)。女知青为了不受欺负,都要找男朋友,大家都知道这不是真感情,只是打发漫无边际而空洞的时间。心理和生理的安慰而已。回城是天大的愿望,耍朋友有无结局,以后再说。 就这样,20多位知青没耍朋友的只剩下一男一女,小W和小L。小W是万县知哥,人不怎么帅,牙有点曝,但很有才的,一手三弦弹得如醉如仙。小L,重庆知妹,人有点胖,说话很好听,特别是笑起来,那么清脆,如大珠小珠落玉盘。原本他俩是互相看不上的,可一到天黑,知青们都双双入了洞房,就他俩孤单形影。一人弹三弦,自弹自唱。如醉如痴,一人唱山歌,自娱自乐,如泣如诉。 人们好可怜他俩。极力撮合,他们坚持了一段时间,终于经不住环景和心理的双重打击,走到了一起。这种恋情不知我们是该祝福还是应该苦笑。 青年点里并不都是自产自销,男女都有耍外面的,女知青们除了与男朋友消遣外,很多还另有一个任务,就是去公社或区委,供有的干部消遣,她们为了在有机会的时候有人推荐提携。现在叫性贿赂,那是叫联络感情。(干部家属大都是农村黄脸婆,大城市如花似玉的姑娘自愿献身,他们好有艳福哟!)有时常常是几个知妹赖在干部单身宿舍不走。不是我抵毁知妹们的名誉,我说这话心里是在滴血。知青们为了回到父母身边,不顾廉耻,舍弃什么都愿意,这是时代造成的。我看到她们的眼泪,还有一丁点嘲笑,睥视她们的思想吗? 她们说:我们这孩子是谁的都不敢肯定,男朋友不得管,更不敢让公社知道。回重庆父母要打死我们。只好来求你帮忙了。我还能说什么?只好分别冒充她俩的男朋友去医院动了手术。 唉!想不到战友们如今这么悲惨。早先下乡时,政府敲锣打鼓把青年们送到农村。知青们怀着激动的感恩共产党的心情,响应号召,到八杆子都打不到的偏远山区农村,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。而今党到哪里去了?早期的知青就是文革时的红卫兵。为党的事业当了打手。奉献了青春。可青春快完了,天却是黑的,但也快亮了! 战争让女人走开 煮豆燃豆萁 豆在斧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农民和知青本是两个毫无瓜葛的两个阶层。几千年人类史中,终于有了走到一起的年代了。公元上世纪七十年代某一天;春夏之交,农村双抢刚过,栽干田的时节,一群男女老少在栽秧。一女知青路过此地,有好事好色之青年,对漂亮的女知青戏愚几句。大意就是小妹耍哈儿撒之类的,不想女知青骂了几句,由于田里有女人本就吃了醋,借题回骂了起来,还与女知青动了手。女知青打不过被扇了耳光。女知青哭着跑回家,被同队的男知青遇到问之何为?女说了原委,男知青见女同胞受了欺负,义愤填膺。提了一根竹棍就去邻队那田里找人理论。此男知青膀大腰圆,练过武术,若在地坝里,三五个人不在话下,可在田里,却不敌农民灵活,几句话不丁对武将起来。知青额头被薅秧棍划了一条口子,血流了一头。男知青见不能取胜,反吃了亏,返回家里拖了女知青就走。说到公社去,一是治疗,二也是公社告状的意思。沿途经过几个队,引来一路知青跟随,有人说;去公社有锤子用。不如我们去打回来!这个提议多数人响应。话已决定,大家分头行动起来。两三个小时功夫,就汇聚来四五十位知青。有平时威信高的知青临时充当领袖。为保护女知青不致受伤,决定女知青不参战,在一知青家煮饭,并充当后勤救护。二三十位男知青,滴血为盟,浩浩荡荡开拔前线。战争一触即发。 离肇事地还有一段距离,早有探子相报,田里一群人,作鸟兽散。 知青们行到肇事人院里,也有喜欢知青的学生点水,暗指某家。知青们见不到人,就踢开房门进到屋里,一顿乱砸,家里所有东西无一幸免。砸了个稀巴烂。粮食也撒了一地。蚊帐也拖来在院里烧掉。知青们还发现几块当时难得的腊肉,有人提出煮来吃了,立即有人到邻家借来锅儿,烧火煮了起来,当地农民哪见过这个阵仗。早躲得无影无踪。 一干人吃饱喝足,天色已晚,见无人接招,就留下话,明天再来,骂骂咧咧退兵回家。 第二天;公社派人来,通知当事几位领头知青去公社说123;知青们早有准备,浩浩荡荡去了近百人。并声言如抓了知青,他们就把公社砸了。知青们都有拼了的意思。那时区乡警力几乎没有,一个区只有一个特派员。哪里控制得到愤怒的群情激怒的知青大军。 公社知了事件起因,农民不对在先,知青举措只是防卫过当。当时全国性的知青与农民的矛盾已很尖锐,中央也在打击迫害知青的动作。况且当时知青声势浩大,若是处理知青,势必难收场,公社只好安抚了几句,放回了知青代表。劝退了知青大军。此事不了了之。农民损失由公社和大队代为赔了点钱。 后来有一叫小舍的知青被上级秋后算账,以莫须有的一个流氓罪判刑三年。其中罪行之一就是此次打砸抢。算是为全体知青顶了罪。 我的知青生活 前面几段讲了知青后期的负面故事。似乎知青生活好恐怖哟!其实不然。我这辈子最值得回味的才是知青时代。那时人好年轻,好上进,思想好单纯,无忧无虑,无欲无求。农村虽是苦,却不觉得苦,觉得生活就应该是这样。如果现在仍然实行知青政策,我还是愿意把子女送到乡下去。锻炼他们。现在的年轻人,生活在蜜罐里,离了大人就无法生存。下乡几年的锻炼,觉得这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都不在话下。都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。15岁下乡以后,基本没用家长什么经济负担。工作,恋爱,结婚,生孩,全是自己操办。大人好省心哟。现在的老人到死都还在为子孙操心不完。这就是知青生活对人的成长的作用。(扯远了,) 我那生产队是虎城最好的地方。有一条漂亮的河,我的家离河不到五十米。山清水秀。呼呼作响的是松林,哗哗成浪的是竹林,闪闪发光的是河水,啾啾成声的是野鸡,布谷鸟。 在队里干活,农民伯伯,大娘对我都特别照顾,不让我干重活,但我很卖力,两年时间我已是队里全劳力了。犁田磨田栽秧搭谷,样样能干,只是挑抬弱点,那时我才17岁呀。栽秧我最拿手了,虎城一带兴打直行,就是一人在此田角先栽几棵秧,打直,瞄准彼田角某点,定向后,照直栽下去,到彼田角,栽的秧要像牵了绳子的一样。不偏不畸,五行秧间距一样,而且还要快得别人追不上。(这是便于以后薅秧方便,且光照通风好,)我的技术已在队里前三名,比几十岁的老农们还凶。农民伯伯好喜欢我。年终还能分到三四十元现金,——全年的报酬。(不倒差钱已在知青中很不错了,)有一年三十多元工资回城买了一架半导体收音机。好拽!牵上很高很高的天线,能听到党的新闻,迷人的歌声了。可歌声大多是样板戏,听得我现在都还会五部样板戏的全部唱腔。 那时星期天赶场,劳动了六天,赶场是知青们雷达不动要去滴。穿上用牙膏涂得雪白的网球鞋,穿了战士服,戴上勒了棱角的军帽。好帅!掂着脚在田坎上走。如露水太大,只好脱了鞋,打光脚板走到公路上再穿鞋,避免打湿弄脏了白鞋子。 到了街上,也不买卖什么,就是与知青朋友站在区委,公社,中学门口,一堆一堆的聊天,男女知青互相打望一下。要不就是打架,听说谁与谁打起来了,就问,你帮谁,如意见相左就算了,如意见相同,就立马赶去参战。常常头破血流也该着。 有时还去区委或中学打乒乓球,你莫说;我的球技就是那时 得到很大提高的哟!公社有一批北京知青,其中有一位乒球高手,拉得来当时中国最先进的弧圈球,开始还不明白,怎么这么矮的球他也攻得到,奇了怪了?后来才明白这叫弧圈球。见识了。这就学到一手。我哥(也是复平知青)就是到虎城来看我,我带他去赶场打球,与北京知青过手学到了这招。凭这招他在梁平打了多年冠军。由于是野球摩仿,没掌握精髓,他一直拉成了高吊。这很费体力,随着年龄增大,体力下降,现有点搞不赢少幺八儿了。 我的“初恋” 我71年元月下乡,15岁,挑粪,桶都不离地。现在看来也就一个初二的学生。还应在父母面前撒娇的年龄。那是文革时期,不兴读书,张铁生考试得了零蛋,被当局捧为学生的典范,反资产阶级教育路线的楷模。学校不学数理化,只学毛主席语录。能学到锤子知识呀?混到毕业就赶下乡。我是与堂兄相约,偷了家里户口,销户下乡的。 当时大队也有4,5位万县知青,分散在几个生产队,但都不互相往来。各自老老实实在生产队劳动。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,已经都融入到农民中去了。2,3年之后的某一天,突然公社沸腾了起来。一夜之间,空降了几百重庆知青。和一批北京知青。这下热闹了。我们大队共14个生产队,分来二十来个。男男女女,叽叽喳喳。原先几个老知青这天都到大队部召开欢迎大会。大城市来的人是不同,穿得花枝招展,时髦艳丽,女知青们好漂亮,男知青好潇洒。我们这些已经融入到农民中的老知青,尽管作意打扮了一下,也显得好土气。但也想,他们分到各自的生产队,各自劳动,也与我们无关。 公社一下来了这么多知青,是乎是政府行为,重庆也派来了管理人员,公社也设了专职知青办。他们都随时下乡处理知青遇到的各种问题。原来知青少,可没人管,知青们自生自灭。 公社大约每3个月要召开一次知青大会,大队一月半月也开知青会。其实也就是叫知青们团聚一下,散散心。公社开会是知青们的节日,一般是2天,中午要办伙食的。知青自带米,菜。食品站批点猪肉,打牙祭。肉不多,男女知青互相迁让。你给我捻,我给你夹。场面及其感人。其实哪个不想吃肉。只要看见肉,口水就在嘴里涌,几个月见不到一丝肉星,知青们一是没钱,二是有钱市面上也莫卖的。晚上,到就近的知青家借宿。3个5个睡一床。或者海阔天空聊个通宵。我们老知青,重庆人讲义气,很尊重的。都尊称为大哥。一来二去,和重庆知青们都混得很熟了。 每个大队都成立了宣传队,知青们利用农闲,或者晚上,在大队部排练节目,在有了什么值得庆祝的日子,就拉出去演出。重要节日要到公社与各大队打擂比赛的。没钱买乐器,记得我自己做了一个二胡。砍一节适当的竹子,打一条大的乌草蛇,垮了皮,给蒙在竹筒上,买来两根弦,找来马尾。一个二胡就大功告成。只要蛇皮好,音质还是很好听的。 那时国家对知青还是很重视,分粮食不足数量,国家要补起。评劳动工分要是同等劳力的最高标准。农民打知青要判罪的(情节严重)。强奸女知青,罪加3等。有了这些保障知青在农村还是很安定。 我们大队二十几个知青,男女大致相当,相处很团结,融洽。时常也互相串门。我堂哥的生产队在我队与虎城街上之间,不是同一大队。我们大队大多知青赶场都要经过他家。堂哥知青时长得嘿帅。大队女知青知道我俩是弟兄。为了接触他,而首先找我套近乎。可能就这点原因,在大队我和男知青不怎么在一起耍,而与女知青们到打得火热。后来我大队有两女知青同时爱上堂哥。经过谦让,或者说竞争。与一位确定下来。仅管最终因天各一方没成眷属,但这种友谊却是终身的。几十年来,友情从没减弱过,重庆梁平时常走动。 [此帖子已被 如意 在 2011-11-6 20:56:50 编辑过]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