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清河大队山清水秀人杰地灵。鸡鸣狗吠一派生机。缺点就是交通不便,离最近的公路也有8里路。物流运输全靠肩挑背磨。生产队干部也想发展一些经济,为贫下中农搞点油盐钱。当然搞大了要着批判。说是资本主义,小打小闹偷偷摸摸搞点也是有的。这一带属丘陵地形,盛产桐子,除桐子收获晒干后卖给榨油厂外,剩下的桐壳‘媉’成灰,我们生产队就派人到方圆各处买来,用自己特制的大木桶把灰用水泡起,然后篱出碱水来在大锅里熬熬到火候到了,(这火侯就是技术,熬老了色册不好,嫩了又不凝结。)用瓢舀起在另一冷锅里一圈一圈的浇直到冷却凝固,这就成了成品桐碱。有了千把斤一定数量了就派了队里的强劳力们,天不亮就偷偷摸摸浩浩荡荡舍近求远挑到大竹石桥,卖到供销社,我当时也有幸成为强劳力之一,去挑过几回。fficeffice" /> 队里还有一个企业,——面房。在队里公房里一个大石磨,把黄牛蒙了眼睛,用它来一圈一圈的拉磨磨面。旁边一个长的大木柜,里面有相应的长面筛。加工的人把磨出的粗面瓦来倒在长面筛里。长柜的一头用人左右踩,使连接长筛的器械运动,装面粉的长筛一头很结实 把它踩起在一头的木桩上来撞。来把面粉筛出来。为了使长期的踩踏不至于枯燥。还踩出有节奏的点子来——咚——咚咚——咚咚咚——咚。像鼓点一样的声音。拉磨的牛儿听见咚声就走,不响它就停下来。它也在想,‘要住大家一起住,你偷懒大家一起偷。’ 做好的干面,两人一组挑到四乡去卖。莫钱的就拿麦子粜。其实家家户户都没钱,大都个粜,两挑面出去,回来的麦子重量还多些。钱赚不多。队里赣囊个久还是能够分几斤面一个人。 私人也有搞名堂的,偷偷到公平山上买来斑竹,锯成节节,拿来削筷子,整夜整夜的削。席一席的捆好,满一担了就挑到袁驿去上到供销社。价格不知为什么按‘担’计价。赚点油盐钱。这些都得在偷偷摸摸中进行。队里人知道也不会检举。只要不让公社知道就行。 队里还喂了蚕子。有一次队里派我与养蚕人一块挑茧去区里蚕茧站卖茧。收茧人那个苛刻。不知要选到什么样才合格。一挑茧选到不到三分之一是合格的。我们那个气呀。这是我们的心血,说不要就不要了。养蚕人气血攻心,与收茧人吵了起来。收茧的人多。眼看就骂不赢了。我的知青性情也冒了出来。拖出扁担就上去了。没舞两下就被人拉住了。 国家干部就打得吗?这下可惹了大祸了。人们连拉带拽把我们押到公社。那时区乡还没有派出所,有了纠纷就到公社解决。公社干部马起个脸。严厉地叫我们站好。问了姓名地址。正要教训我们。送我们来的蚕茧站干部。主动跟公社干部说:“算了算了,我们不追究了。叫他们走嘛!”公社干部也顺水推舟放了我们。我们自己倒不知所措。蚕茧干部把我们叫回去,帮我们重新选一下。选出的好茧有了一半还多。我们过了秤,去领钱。临走时那干部还说“明天把剩下的早点拿来。”一切都在梦幻般中进行。倒是我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。 第二天我们麻起胆子又把剩下的挑到蚕茧站来。那干部主动又来帮我们选。选了三分之二是好的,就叫我们去过秤。算下来。今天数量比昨天还少点,钱到还多卖了点。这是撒子意思若?真是奇了怪了,我们一直都不相信。直到走出街上很远,觉得是真的了。才放声大笑起来。 过了几天,赶场 我到在街上工作的堂姐处耍。堂姐骂我;“背时的,你拿扁担砍你彭哥儿的呀?”“哪个彭哥儿?”“蚕茧站的噻!彭表哥。”“啊?那个是表哥呀?”难怪打了他,不但不追究,还帮我多卖钱。原来这么回事索。回队里说了这个关系。解开这个谜底。大家说我有这个关系。就叫我来喂蚕子。争取多为生产队创点收。这样下乡的第三年我喂了一年的蚕子。 喂蚕子比干农活是轻松了好多。至少不日晒雨淋,起早贪黑。晒黑的皮肤又白了不少。喂蚕子我也下了不少功夫,到处取经,看书。加上认真负责。喂的蚕子。单张价值拿过全虎城区第一名。这就不光是有表哥的照顾了。真正也是实至名归的。功劳可也不是我一个人的。喂蚕子是计件工分,包干的。蚕翻四眠后,那几天是忙不过来的。请人打桑叶,就得自己出工分。大队的女知青好多都来帮过我。一队树心来帮得最多。有时一来就在我家住好多天。因为不是临时来小住就走。有充足的时间,就在隔壁堂屋里坝了床。我睡。我们同吃同住在一起。尽然就像一个小家庭。好温馨的。有时我请来打桑叶的小媳妇们。早上打桑叶来叫我。总是急抓抓的非要把我喊答应。看我是睡在哪个床。她们怎么也不会理解。世上男女会有这么理性的事。 其实树心比我大月份。我就一直把她当姐姐看。我回城不久,她是第一批被招工回重庆的重庆知青。到重庆钟表厂上班。她性格比较活跃,经常和厂里的川东片区的销售员,来梁平玩。这么多年来,我搬了数次家。每个家她都来过。逢年过节都要给我发短信。树心真的是一个重情意重感情的人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