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千结千梦 于 2019-6-6 15:16 编辑
端午在即,吃粽子是纪念屈原的一大习俗,自我妈学会包粽子以后,每逢端午就会在电话里说:“我包一两百个粽子,可惜你都吃不到一个”。
其实,在深圳十几年,豆沙、蛋黄、火腿、香菇粽子,咸的甜的什么没吃过。可是一旦回到家乡,再品端午又生出另一番滋味来。 看到别人捡粽壳,突然给妈妈打电话:“妈,记得每年你都要包粽子,要不要我帮你捡笋壳”;过几天又打电话:“妈,包粽子的时候叫我,我要学包粽子!” 妈妈就告诉我:“粽壳要晒、要泡、要洗,还要煮一煮” “纯糯米加绿豆、花生,淘洗后加桐壳碱” “这样撕一条边下来就成了粽子的尾巴”,然后手把手的教我包粽子。最后抄那个角很难成形,真做好了就乖乖地好看。也许是刚学,紧张又太用力,才包几个就手软了。而我妈要包二十多斤糯米,两百个粽子!我长叹一口气,感觉任重而道远。 其实说是花钱不多,费事不大,爸妈两个人前后也要忙一天两晚,煮好了再送去亲戚家。看妈妈忙得有条不紊,并不曾指靠着我。我便打打下手煮煮饭,更多的却是和妈妈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翻“老话”,说着我们共有的过去。
妈妈还会做辣椒酱。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,有的家里专门置办了剁红辣椒的木盆和直铲刀,左邻右舍接力赛一般借用一回。辣椒加盐和大蒜一起剁细,再拌上豆瓣酱装坛子里,上面还要封上生菜油,又香又便于保存。现在又流行晒出来的辣椒酱,感觉比从前清汤寡水的汁水状,浓香了不少。去年做辣椒酱的时候,妈妈帮我也做了一坛,女儿春节开学带走一罐,吃了回信说:“真是色香味俱全!” “自己做的吃得放心,让我再吃卖的辣椒酱就提不起兴趣了”。我只好说:“好吧,等你婆婆教会了我,以后再教你!” 其实,最早让我起心要学的手艺,是春节的腊味。去年妈妈帮我腌的腊肉除了送两边父母,还给女儿留了一份。春节过后孩子打电话说,太好吃了!白水煮了原味吃,还焖了一回饭,几下就吃光了。于是,我把自已留那一块腊肉又寄给了女儿,始终没能吃着妈妈做的腊肉,难免有些为嘴伤心。心里暗自打算,一定要把妈妈的本事学到手,让远在深圳的好朋友,也能吃到我做的香肠、腊肉。
记得我小时候生活的毕家巷向阳大院里,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总是那些巧手媳妇、能干婆婆。三姨婆婆就是那个“煮酒熬糖”的大师傅,一有大动作,观摩的人不是姑娘、媳妇,就是馋嘴的孩子们。 “一定要温水调米糊” “开水倒进米糊里搅拌” “糊糊再进锅里煮五分钟”三姨婆婆一边说一边不停的搅动着米糊。等煮熟离了火,不慌不忙的把米糊倒在四方的木盒里。盒底全是孔,四角架在又深又阔的凉水缸上面,再挤压米糊漏下去,经凉水冷却成型就成了蝌蚪一样带尾巴的凉虾。孩子们“不想吃油渣锅边转”,好不容易做成了,端上手吃到口就满足了。结果是你家一碗他家一盆的全都能吃上,真是吃也吃了、学也学了、看的也长见识了。 那些年,流行过的织毛衣、做鞋子、毛线帽子、马海毛围巾...... 我也跟风学了一遍,家里老的少的,也都能穿上我做的鞋子,戴上我做的帽子。
跟着妈妈包粽子,让我们想起了许多美好的时光。感觉既得了母爱,又学了本事,以后再把这些本事教给女儿...... “传承”!我突然起,这样的传授和继承不就是传承吗!也许就是生活的一个技能、也许就是一个为人处世的观念、也或者就是这样一个传统的节日...... 都在时间的年轮里,一代一代的往下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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